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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好歹也是大公司，待遇能低到哪去？”王文表示怀疑，虽然他并不了解欣悦科技，但是白琳琳跳槽去了那边，待遇肯定不会差的，否则也不会过去上班。
“真的不高，说是业界最低的，可能有些绝对，不过确实很低，没想象得那么高。”
“不应该啊。”王文也没法求证什么，或许是工作岗位不同，待遇也不同吧。按理说干运营的，待遇应该差不了。
“王总不信吧，事实是真的，我待遇真不高。”
王文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当然了，他也有他自己的顾虑。他伸手冲周建华示意了下，说道：“请喝茶。”
周建华喝了口茶，再次把话题拉了回来。“王总，要不要把我收了？”
其实从认识周建华之后，王文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要不要把周建华招过来，哪家创业公司都需要招贤纳士，他这边也不例外，对于大公司的精英，谁不想抢啊，可他现在又非常头疼，眼下正是资金短缺的时候，一直没融到足够的资金，要是远大投了他的话，他肯定会想办法从一些大的公司挖人过来，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我倒是想啊，可你也看到了，我公司就这么大规模，我们这座小庙，恐怕请不动你这尊大佛啊。”
“王总也太抬举我了，我哪是什么大佛啊，小卒子一个，这不来投奔王总了。”
王文又冲了一壶茶，说实在的，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主动，他原本以为周建华上来看到他公司的现状后，肯定会很失望，更甭提来他这边上班了，单是办公环境，他这边压根就没法和欣悦科技那边相提并论。“欢迎啊，求之不得呢。”
“我是认真的，王总，求收留啊。”周建华的语气里多少有点恳求的意味，当然，更多的像是玩笑话。
王文一时看不懂眼前这个家伙，不知道对方是否真心，还是在开玩笑。透过对方的眼神，他居然看不懂这家伙的内心世界。很多时候，他都很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然而，此刻他却有点猜不透眼前这个家伙。“我也是认真的，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公司条件差就行。”
“肯定不嫌弃啊，只是我不知道咱们这边公司的情况，王总可否说一说，我也顺便了解一下咱们公司。”
“我们边喝边聊。”上次吃饭的时候，当着白琳琳的面，王文并没有细说公司的情况，今天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决定和周建华好好聊聊。
两人大概聊了半个小时，王文把公司的大概情况都说了说，包括公司的现状，以及未来的前景等等，他相对务实，不喜欢大吹特吹，也不喜欢故意忽悠，更不喜欢给团队成员画大饼，对周建华他更是毫无隐瞒，隐瞒公司现状毫无意义，要是周建华真来了，没几天就能看出来，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以前，在昊海科技的时候，为了帮助公司拉风投，王文不得不夸大事实，可现在不同，他自己创业后，发现自己还真不是老肖那种风格，肆意地大放厥词，他真干不出来，尤其是面对自己成员的时候。尽管周建华还没有确定加入畅想科技，但万一呢，万一真加盟呢，将来也是公司的一名成员啊。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建华，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真想加入我们，我们真的非常欢迎。当然了，如果你想去其他公司呢，也没什么，我们还是朋友嘛，不影响我们的朋友关系。”
“行，那我好好考虑一下，到时给王总个准信，如果我想好了，王总也务必收留啊。”
“没问题。”王文笑着打了个手势，在他看来，周建华此言就是句客套话了，他几乎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相信对方听了他刚才的话，思想上已经动摇了，不会来的可能性非常大了。
送走周建华，王文还没回到公司，就接到了秦总的电话。如果说，刚才接到周建华的来电，他感到很意外的话，现在又接到秦总的电话，他感到更意外了。
在这之前，他曾经想约秦总吃个饭，碍于张亮没空，一直到现在，这顿饭都没吃成。
按理说，能够接到秦总的电话，王文应该兴奋才对，可他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反而还有些忧虑，莫名的忧虑。至于忧虑什么，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忧虑归忧虑，电话还是要接的，毕竟秦总不是一般人。
王文本来要进电梯的，看到秦总的电话后，他不得不又折回到大厅，并顺手接了电话。“秦总，我没想到能接到您的电话，最近可好？我上次还想约您喝酒呢，只不过张亮那边抽不开时间，不然上次就约您了。”
“王文啊，你在哪呢？在公司吗？”
“在啊。”王文说完，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秦总也路过这边吧，然后借机来公司看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巧了点。
“好，你在公司等我，我去你那边找你聊聊。”
王文还想说点什么，对方那边就已经结束了通话。这没什么，最主要的是，秦总那边的语气有些生硬，像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气似的，本来就有所顾虑，一听王总的话语不对劲，他更加焦躁不安了。
王文越想越不安，斟酌再三，还是拨通了张亮的电话。这次，不管张亮那边有没有空，他都要把张亮叫过来。有张亮在，至少有一道保障。
电话很快通了，王文也没问张亮在干嘛，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赶紧来我公司一趟！”
“干什么？我忙着呢？”
“有要事商量，麻利点，现在就来！”
“干嘛啊这是？要上吊啊咋地？”张亮反问道，显得有些懵逼。
王文哎了一声，说道：“秦总要来我公司视察，我听语气不对劲，估计要来讨伐我，你赶紧过来救救场子，否则兄弟我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靠，你大爷的，有这么严重？”
“有，快点的，我在公司等你！”王文为了给张亮制造危机感，话锋有些偏激，没等张亮接话，他也果断地挂了。现在的张亮已经不同以往了，公务缠身，要不这样的话，张亮能不能赶过来还是未知数呢。
果然，这招极度奏效！
王文回到公司，焦急地等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张亮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张亮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王文正在冲洗茶具，顿时有些恼火。“靠，你丫还有雅兴喝茶呢？”
王文见张亮来了，急忙招呼坐下。“刚才一个朋友来了，跟他喝了会茶，打发走了没多久。”
“给老子泡点，我接到你电话后，直接把手头上的活推了，十万火急地赶过来，你丫的先给我点精神补偿。”
王文很是无奈，“好好好，亮哥都发号施令了，我敢不从吗？”
“这还差不多。”张亮得意地笑了笑，随即看了下时间，问道：“秦总那边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估计也快了吧。”
“怎么，晚上一起喝酒吗？”
王文抬头看了下张亮，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不知道，这个要看秦总的意思啊，秦总要是有雅兴，肯定去喝啊，上次没约成，今天有这么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秦总想不想啊。”
“为啥这么说呢？都这个点了，来了也就快下班了，聊完正好去吃饭啊。”
王文叹了口气，他倒是希望今天晚上这顿饭能够吃上，怕就怕秦总没那个心情。他似乎已经隐约地预料到了秦总的来意，而且他还有种预感，这次秦总来后，肯定聊不痛快。“我觉得秦总这回来者不善，吃饭够呛了。”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张亮看王文的脸崩得跟弦似的，心也随即悬了起来。
王文夹了一个茶碗，放到张亮面前，说真的，他这会着实没喝茶的雅兴了，内心忐忑不安。他总觉得，应该事先约秦总的，自己主动约总比现在被约要好一点，这下搞得他很被动。“但愿不会太糟糕，待会要是情况不妙，你一定想办法给我解围，否则我会死得很惨。”
“不至于吧？”
在这个问题上，王文确实有些杞人忧天了。“但愿吧，不过为了保险，我才把你叫过来，现在你来了，我心里也有点底了。”说完，他给张亮倒了一杯茶。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泡茶的手还都有点哆嗦。
张亮喝了口茶，说道：“你怎么搞得像做了亏心事似的，秦总是你的投资人，还能害了你不成？”
王文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了一些，秦总是张亮给他引荐的投资人，要不是张亮的话，他也不会认识秦总，更不会拿到秦总那边的资金。如果期间没有发生任何变故的话，他倒没什么可顾虑的，问题是他挪用了一大部分资金，挪用之前他并没有向秦总打招呼，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显得有些心虚，要是秦总质问起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哎，怎么才能瞒天过海呢？
倘若隐瞒的话，能瞒得过去吗？王文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纠结的他却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