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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本来经过昨天早上的一番解释, 程若已经在同事面前跟秦伟业“划分界限”，是一般朋友关系。可他昨天下午毫不忌讳地来接她去吃饭, 这关系又变得暧昧起来,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其实洗不清也没关系了，反正她现在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 把秦伟业当做“挡箭牌”也够硬, 相信短期之内不会再有人来骚扰自己了。
不过，她还是踩着点出门, 在食堂吃完早饭才回办公室, 试图免去同事们的一顿唠叨跟追问。
等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 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 可预料当中被“围堵”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因为全办公室的同事都围在一起, 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听说那人好变态。”
“幸好有人经过，否则那女的就要遭殃了。”
“可现在被他跑掉了，咱们以后出门是不是很危险呀？”
“……”
大家说话的声音不小, 程若不偷听也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恰好一个同事从人群中出来去装水, 她便问：“你们在说什么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大事了。”同事说：“从今天开始, 你下班就回宿舍, 别到处乱跑了。”
“……”
原来，昨晚一个住在林大附近的女人, 在晚上九点多回家的时候遇袭, 被一个蒙着面的男人差点QJ了, 幸好当时有个男人经过，把她救了下来, 只可惜被蒙面男人跑掉了。
现在这件事闹得附近的居民人心惶惶，学校得知之后也非常重视，除了加强学校的保卫工作，还特别让各班班主任召集各班学生开会，强调个人安全，除非特殊情况，下午放学后不能离开校园。
张教授也就此事特别提醒程若：“你要注意安全，没事别单独外出。你是我带过来的，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我没法跟学校还有你的父母交代。实在要出去，就让秦总来接你。”
“……张教授，你是不是误会了点什么呀？”程若连忙解释道：“我跟秦伟业就普通朋友关系，你别啥事都拉上他。”
“我误会什么了？我啥时候说你们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了？”张教授故意道：“不过你现在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让我觉得你们之间还真有点什么了。”
“教授，你别逗我了。”程若无奈地说。
“好了，不逗你，跟你说正经的。”张教授清了清嗓子，说：“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我昨天跟秦总聊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虽然年少有为，但不骄不躁。我听说你跟他是青梅竹马，要是你对他也有那么点意思，可以试着处处。”
要不是张教授是自己敬重的前辈，程若觉得自己要翻白眼了。她没好气地说：“教授，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闲情当起月老了？还有，什么叫‘你对他也有那么点意思’，说得好像秦伟业对我有意思那样。”
“秦总就是对你有意思呀。”张教授理所当然地说：“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来，要不是为了你，人家能跑来咱们学校当什么颁奖嘉宾，随便派个人过来不就行了吗？还有，咱们学校那么多个系，管理系不参观、工程系不参观，偏偏参观咱们新成立的美术系，不图你难不成图咱们系什么都没有吗？”
“……”程若被张教授堵得无话可说，半晌才说：“说不定……他就是图咱们美术系啥都没有，想帮助帮助咱们呢！”
张教授被她气笑了，道：“合着你这姑娘的聪明才智全用在读书上了。”
虽然极力否认秦伟业喜欢自己的可能性，可从张教授办公室出来，程若还是忍不住想这个问题。
她承认，他现在的行为，的确有那么点追她的意味，可因为程家跟秦家的关系，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要是换做今天是大头哥、牛牛哥几个跟她同在林市，应该也会这么照顾她。
可是，她妈又说过，秦伟业小时候还扬言过要娶自己当媳妇，虽然只是他童言无忌，但在整个家属区里面，就独得他一人，这让她又不得不多想。
不想了，还是认真工作吧。
程若刚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人还没走进去，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她翻出来一看，光看那几个数字，她就知道是谁了。
“喂。”她按下接听键，语气不怎么热情地说。
秦伟业直接忽略她的态度，问：“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程若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道：“没怎么样，学校加强了保卫，让全体师生教职工，晚上没事就待在校园，不要出去。”
“你们学校加强了保卫，是怎么个加强法，能确保任何可疑人物进校园？”
秦伟业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程若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他的下属了，这让她感觉很不爽。就他这态度，应该让大家都来听听，看谁还说他对自己有意思。
“反正咱们学校的保卫工作不用你担心，你闲得发慌就去关注一下你公司的安保。”程若轻哼一声，直接把电话挂掉。
手机突然没声，秦伟业才知道自己被挂了电话，沉着一张脸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李寅坐在他对面，鲜有看他如此吃瘪，乐呵呵地笑了，“真是铁树开花呀，没想到你秦伟业也有这么一天。”
“你给我闭嘴。”秦伟业咬牙切齿地扫了一眼过去。
李寅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继续说：“别说我说你，就你说话那态度，我是个女的都不鸟你，更何况是程若这种自带优越感的超级大美女，真是浪费我把人家手机号码拿回来给你的一片苦心，”
“我说话的态度怎么了？”
“啧啧啧……要不要我录音给你听听你自己说话时的语气？”李寅没好气地说：“要不是看在多年老友的份上，我真是懒得提点你，让你在女人面前栽栽跟头也好。”
“废话少说，给我说重点。”
“重点是女人是要哄的，像你昨天能去学校给她撑腰，又带她出去吃饭，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刚刚打电话过去慰问，也是值得表扬，可你不能因为自己紧张她就语气不好，这不就弄巧成拙吗？”
“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宁宁，我听说了蒙面变态佬的事情了，我很担心你，工作都没法做了，你没事吧？”李寅语气担忧地说。。
“这话我可说不出口。”秦伟业脱口而出道：“还有，宁宁不是你叫的。”
“去你的，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这么厉害的。”
中午，程若在食堂吃午饭。
本来以为昨天出去给肚子“放风”，今天能好好吃饭了，可吃过好吃的，现在吃食堂的饭菜，觉得更加没味道了。
她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回宿舍。
时间还早，她换了套睡衣准备睡午觉，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早上的那一串号码。
“又干嘛了？”一想起他早上说话的态度，程若的语气也不好。
“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你怎么不问我吃过了没？”
“……你有话就说，我要睡觉了。”程若没好气地说。
“就……蒙面变态佬的事情，我……很担心你，想给你安排个保镖。”秦伟业说。
程若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说“很担心你”时的别扭，只抓到“保镖”两个字。
“我就一大学老师，不是你大老板，你觉得给我安排个保镖合适吗？我上课的时候，要是门口有人守着，学生都吓得不敢来上课了。”程若哭笑不得地说。
“安排保镖是按个人安全需要而非职业。”秦伟业有理有据地说：“你一个弱女子，平时就算了，现在变态佬还没抓到，如果不给你安排个保镖，我都……没法好好工作了。”
他的最后一句又成功被程若忽略，她听到“弱女子”三个字就皱眉头，反驳道：“我可是从小被我爸锻炼长大的，我才不是弱女子。”
话音刚落，手机也没声了。
秦伟业再一次被程若挂了电话。
下午五点一到，办公室的同事就纷纷离开办公室。
程若虽然有些功夫，但也不敢大意，把东西收拾一下，也回去了。
途径食堂的时候，闻到里面飘出来的饭菜味，真的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加上天气炎热、时间尚早，她暂时吃不下，于是先回了宿舍。
可等到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她的肚子就开始打鼓了。
她这个单身宿舍就一套间，没有厨房，即使有，她也不会做。从小到大，她妈的厨艺了得，让她半点学厨的想法都没有，只管吃就好。
她想了想，只能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个方便面回来泡。
本来教室宿舍楼下就有一个小卖部，可今天不知怎的，早早就关门了，她只能去学生宿舍楼下的小卖部买。
从教室宿舍到学生宿舍的路程不远，就是要穿过的那条路，平时走的人不多。现在出了变态佬的事，今晚更是除了她，什么人都没有。
她独自一个人走着，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鞋子跟地面摩擦的声音、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这一刻都被无限放大。
可是，在这多种声音交杂中，有一个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那是一种不属于她的脚步声，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唯一想到的就是变态佬。
她不由加快了脚下速度，那个脚步声也跟着加快。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根本无人可求救。
关键时刻，她还是得靠自己，她突然扭过头一看。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跟踪者来不及躲藏，他半个身子露在了树干下面。
“那个……”跟踪者刚想开口，程若已经快速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扔过去。
程若这扔石子的功夫还是程远亲自训练出来的，一个扔一个准，跟踪者被砸得呀呀喊疼，连忙躲到树干后面，大喊道：“程小姐，你不要再扔了，我不是坏人，是秦总派我来保护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