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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染在他房间里待了很久，眼泪都快哭这才下了楼。
一下楼却见小五和苏慕端端正正跪在楼梯口，埋着头，看起来跪了很久。
“小五、苏医生你们”
陶染有些内疚，一定是因为他们带自己来找墨焰枭，所以受到了惩罚。
“这件事是我不好，不关你们的事，我去找墨焰枭。”
陶染拔脚又要上楼，却被苏慕叫住，“陶小姐，这个时候你还是别去刺激少爷了，他没惩罚我们，是我们自己在这跪下的，本来也是我们自己犯了错。”
陶染正要说什么，老管家也站了出来，说道：“陶小姐，他们说得对。我们这些人都是墨家的家仆，是少爷亲近的人，如果我们都背叛了他，他该有多寒心？”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少爷的命令都是不可违逆的。”
陶染秀眉拧了拧，终于不再多说什么。
她想到了墨焰枭的病，于是问苏慕，“墨焰枭的病到了后面真的会失去五感，脑萎缩之类？”
“嗯。”苏慕叹口气，“越到后面少爷承受的痛苦就越重，现在都已经很痛苦了，少爷已经连着三天被折磨得没睡着。”
连着三天没睡？
陶染愣住，难怪墨焰枭看起来那么憔悴，原来是因为他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她着急地问道：“难道没有办法可以改善吗？”
“有倒是有，但需要注射止痛药，这种止痛药有依赖性，注射得多了不好！”
陶染埋头，眼眶又开始湿润，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她现在完全帮不上墨焰枭任何忙。
“那墨焰枭的毒真的无法可解了吗？”她终于还是哽咽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苏慕愣了下，避开了她的视线说道：“这我们还在想办法。”
陶染抬手捂住嘴，苏慕的话显然信心不足，听起来就希望渺茫。
在她快失态前，她拔脚往门口走去。
一推开门冷风就像刀子一样往脸上割。
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尤其这还是在山里，地上的雪铺了厚厚一层。
陶染望着还在不断飘落的雪花，心口麻木的一片冰凉。
忽然
院子里厚厚的积雪上有什么东西砸下来。
那是一块画板，画板滚了几下平摊在地面，油画里她的脸清晰地露了出来。
陶染惊了一下，赶紧冲上前将那幅油画抱在手中，那是墨焰枭给她画的！
然而紧接着又有被撕碎的照片掉下来。
照片是她和小茉莉的。
陶染僵硬地抬头，只见还有很多照片碎片，正不断从一道偌大的窗口飞下来。
显然是有人故意在那里扔。
陶染狠狠拧了拧眉，拔脚就往别墅里走去。
站在窗口扔照片的果然是墨焰枭。
陶染凝望他冷漠的背影，好半晌，她忽然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将墨焰枭手上的一沓照片夺过来，用力地狠狠地一撕，全都往窗外扔！
墨焰枭蹙眉看她，她却拿起了旁边还剩下的照片，一张张撕了往外扔。
“你想撕吗？想撕我就帮你撕！但是把这些都撕碎扔掉，又有什么用？”
“扔掉这些我和小茉莉就不存在了吗？那些记忆就不存在了吗？墨焰枭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对我也这么残忍！”
墨焰枭默了半晌，忽然沉声说道：“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打电话给小茉莉。”
“是吗？就算你不打电话给她，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到你！墨焰枭你休想甩开我！”
陶染发了狠一样，怒气冲冲地瞪他。
墨焰枭面色阴沉了一瞬，抓住她的手就往门口走，将她推出去。
“我要休息了！”
“那我就在你门口守”着你！
然而不等陶染说完话，他已经关上了门。
山里的夜冷极了。
陶染在门口来回走动才不至于冻僵。
她知道，墨焰枭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让她知难而退，他还是想逼走她，他显然低估了她的决心。
想到这陶染深吸口气。
不就是冷点吗？没关系！
至少这走廊很明亮，她一个人在这站多久都行。
然而
就像是老天特意为了打击她似的，走廊里的灯忽闪忽闪了几下，竟然直接熄灭了！
“啊！”
她下意识低呼一声。
现在乌漆嘛黑的一片，她是真的害怕了。
忽然
开门声响起，有些微的亮光从墨焰枭的房间里透出来。
陶染迅速扒开门缝钻进去，刚好和站在门口高大英挺的男人撞了个正脸。
“墨焰枭你担心我怕黑，所以特别出门来看我对不对？”
陶染的声音里透着点俏皮和打趣。
墨焰枭却不搭话。
借着台灯不大明亮的光线，陶染这才看清，墨焰枭手上有点火星，他在抽烟！
陶染想也不想，冲上前就要夺走他手里的烟，却被墨焰枭迅速躲过。
她怒瞪他，“墨焰枭我记得你从前不抽烟的！”
“与你无关。”冰冷至极的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些天晚上他疼到无法入睡，只有靠抽烟可以稍微麻痹一下大脑，休息一会。
陶染嗓音不自觉拔高，“你现在都中毒了，还抽烟！这样对身体只会更不好！”
陶染又要伸手夺，依旧被墨焰枭躲过。她一咬牙，忽然伸手将他西服口袋里的半包烟和打火机摸出来，抽出一根就开始点。
点燃后毫无章法地深吸一口，顿时辣的她眼泪鼻涕都往外冒。
墨焰枭见她弓着背，不断咳嗽，一下就怒了！
“你这么糟践自己做什么！”
陶染咳得不停掉眼泪，却还回吼他，“那你呢！你这么作践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两人都蕴着深重的怒气，僵持地对立着。
陶染又要接着吸烟，却被墨焰枭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烟，碾灭。几乎同一时刻，陶染也夺过了他手上的烟，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
“我不抽烟，你也不准！否则你抽一支，我就抽两支！”陶染发了狠，怒瞪着他说道。
头部又开始疼痛，再加上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赶她走，墨焰枭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高大的身形焦躁地来回踱步，忽然走到角落打了个电话。
陶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去偷听他在说什么，是不是又想了办法赶她走，可她走上前时，墨焰枭已经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