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喜欢俊俏后生

榛弗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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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头山绵延百里。

    山中分了好几个村子。

    每个村子中都住着上百户人家。

    山里的村民大多以打猎为生,除了售卖猎物之外,很少走出大山。

    杨芳他爹是个赤脚大夫,在牛头山中的几个村子里走方,帮着村子里的人看病。

    绵延百里的牛头山中,只有他爹这一个大夫。

    江南这几日下了好大的雪,连下窑村也是不例外的。

    杨芳他爹杨守忠被困在家里,好几日也不曾出门的。

    周围村子里的猎户,除了胆子大的,也有好些困在家里。

    眼看着家里就要断粮了,好在老天爷还算心软,没有绝了他们的活路,这几日便放了晴。

    十一月的天,冷得人骨头都像是针刺般的疼。

    杨芳跟他爹在牛头山上转了一天,踩了不少药。

    眼看着到了中午了,两人便来到了他们平日里落脚的山洞。

    今日,这山洞中与平日有些不同了。

    空气里的血腥味浓得即便是不熟悉的人,也能嗅出来。

    山洞中有人生了火。

    寒冬腊月的天气,这山洞里倒是比平时更暖和了几分。

    再细眼瞧去,杨芳顿时惊呼一声:“呀!”

    他爹也很是震惊地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张大了嘴,却没有如女儿那般叫出声来。

    “爹,那是个人吧?”杨芳躲在他爹的身后,跟着他爹的步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地上那人靠近着。

    大红色的衣裳,看上去格外地喜庆。

    杨芳不由地看呆了:“爹,他好像是个新郎官呢!”

    在牛头山中的村子里,只有新郎官才会穿这样大红的颜色。

    杨守忠没有回答。

    他满满地踱着步子,走到火堆旁边。

    火光映照着地上的人,照得那张脸看上去越发地苍白了。

    杨守忠有些害怕。

    但到底是大夫,见惯了死人的。

    他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芳子,你在这里待着,爹过去瞧瞧。”

    “嗯。”杨芳虽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打量起了那地上躺着的人。

    这人生得真是好看得紧呢!

    即便是脸色苍白,也遮掩不住他的姿容。

    看着看着,杨芳不由红了脸。

    若是能嫁给这样的郎君,这一辈子,怕是也值得了。

    杨守忠走过去,试探地伸出自己的手指,朝着薄言的鼻子下叹去。

    呼吸虽微弱,却还是感觉得到的。

    杨守忠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蹲下身来,招呼女儿:“芳子,别害怕,这人还活着的!你快将咱们今儿踩的草药都拿出来。”

    正好他们今儿踩了些止血草和一些消炎的药,给这人用倒也是正好。

    杨芳听爹说这人还活着,心脏猛地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她连忙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诶!”答应一声,她才蹲下身子,将自己背上的药篓放下,又接过她爹递过来的药篓子,开始认真地捡整起草药来。

    杨守忠拿下腰间别着的水壶,又取出一块随身携带的帕子来,将帕子沾湿,开始认真地清理起了薄言身上的伤口。

    杨芳一边捡整着药草,一边下意识地朝着薄言的方向看去。

    越看,她越觉得脸红心跳,越发地想要多看一眼。

    她这些年,跟着她爹走遍了牛头山周围的村庄,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这人这般俊俏的后生。

    她一直觉得,那些村庄里的后生都太糙了配不上她。

    只有这样俊俏的男人,这样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杨芳!

    杨守忠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只一心救人。

    父女俩直忙了一个下午,才将薄言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又喂他喝了药。

    夜里山上凉。

    好在杨守忠家离这里并不远,因此,父女二人决定,暂且先让杨守忠背着薄言,回家住一晚,等他的伤好了,再另作打算。

    杨芳心里巴不得能与这俊俏后生多谢接触呢,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三人一行回了下窑村。

    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用过晚饭,三三两两地聚集在马路上,嗑着瓜子,唠着闲话。

    见杨守忠背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大男人进了村,有那好事地便调侃着问道:“杨大夫,你这背上背的是谁啊?好生俊俏的后生呢!”

    “莫不是你女婿吧!”

    “是啊是啊!你家芳子不就喜欢俊俏的么!”

    见到那一身红衣,人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新郎官。

    杨芳顿时红了脸。

    杨守忠却恼怒道:“刘二家的,你可莫胡说八道!这是我们父女在路上救的人,你可莫要毁了我家芳子的名声!”

    杨守忠一向和善,却偏偏在杨芳的事情上,最是易怒的。

    女儿是杨守忠的软肋,不管是谁说,都能惹得他一顿炸毛。

    杨守忠到底是这十里八乡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即便是最碎嘴的刘二家的,也不敢得罪了他去。

    这会儿见杨守忠恼了,她连忙悻悻地闭了嘴,不敢再说。

    刘二见此,连忙打圆场:“守忠兄弟,你莫生气。这混账娘们就是最碎,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看你这背着个人也是怪累的,不如我来帮你吧!”

    说着话,不忘剜自己媳妇一眼。

    刘二家的见当家的瞪自己,连忙垂下头去,紧紧地闭着嘴,再不敢说话。

    下窑村的女人们就算再厉害,在自家男人面前那也都是被驯服的小绵羊,连个大气都不敢出的。

    杨守忠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也好了几分:“刘二兄弟,你客气了。我家马上就到了,就不麻烦你了。”

    说着,便不再跟刘二搭话,又急匆匆地往自家里赶去。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背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大小伙,说不累,那是假的。

    但是,他不愿欠下刘二家的人情。

    这十里八乡里,只有刘二家,是他宁可他家欠自己人情,他也不肯欠下人情的。

    刘二家的那张嘴,能将死得说成活的,最碎的很。

    他虽然是牛头山唯一的大夫,却不代表村里的人不能去镇上找大夫的。

    他的名声不能坏!

    刘二也不过是客气一句,见杨守忠拒绝,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杨守忠背着薄言进了自家的门,一径将薄言背进了自己房里。

    在下窑村,杨守忠家也算得上是个中等富户了。

    可因着杨守忠向来节俭,又是个极重情谊的,如今这小院子还是他当初跟过世的妻子一起拼搏来的,他是怎么也不肯换掉的。

    但这院子极小,整个院子里只有两个房间能住人。

    女儿房里自然是不能进陌生男人的,他只得将薄言背到了自己的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