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暴风来临

花公公的情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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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2014的阳春三月,婚期将至,美娜姐似乎没有了之前那种兴奋,几次对我欲言又止。

    有些风暴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下午三点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起先是有两个投资人到公司要求见赵老板,后来又来了几个,至下午五点公司被四十多位投资人围得水泄不通,几个投资人代表坚称,赵林城已经携款外逃。

    “赵林城携款外逃?”怎么可能,简直是无稽之谈。

    Y公司经营的这么好,赵林城简直是明星般的存在。不用说他儿时那些个旧话,只说我进公司这两年。

    半年前Y公司投资的电影《飘零的异乡人》广受好评;Y公司的广告牌林立在市里喧闹的公交站台;赵林城前个月还被评选为市里“青年创业杰出人物”,受奖现场与副市长握手言欢的照片,刊登在本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呢,完全不可能携款潜逃。这一定是出了什么谣言而引起的误会。我们所有工作人员是断断不会听信这些谣言。

    怕起冲突,我们只能静坐等待赵林城来澄清此事。而且坚定地相信赵林城立刻就会来,正如这几年来,他无数次推门踏进这个令人骄傲的地方。

    我第一次那么想念这个人,越过了他引诱彩凤的恨。

    两小时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大家都这么僵持着,我略微有些焦躁起来,悄悄走进美娜姐办公室:“美娜姐,您打过电话给赵总让他来解围吗?”

    她无奈地长长吐了口气,凑近我耳朵更小声说:“我打了,可没有接啊!”我脑间掠过一丝异样,但马上安慰自己或许赵总只是忘了带手机,或者手机被盗,这种情形很多人都经历过。

    “那我们要不要好好跟他们解释解释?”

    “他们现在的诉求是要见赵总,赵总不接电话,我们都不明情况,你要怎么解释?”

    “可再往下这么僵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投资者群体围堵挤兑事件,我们都没有能力解决,不怕,赵总会回来处理,再说,这不还有偌大的赵家呢!”美娜姐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听到还有赵家这颗大树,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

    我鼓起勇气,象做贼一般低着头,顶着一束束仇恨的目光穿梭在人群中,给他们每个人倒茶加水。

    随着时间推移,投资人群体情绪渐渐失控,说话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让赵林城出来……!”

    “你们这帮骗子……!”这样的喊声此起彼伏起来。

    突然间,“咣”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吓得我心神俱裂,走到前台一看,巨大的鱼缸被愤怒的投资人砸破,水流了一地的狼藉,水草、砂石、贝壳,一尾一尾在地上挣扎的小鱼,痛苦的拍打着尾巴,惊骇的张大着嘴巴。

    我突然明白那点端茶倒水的小情小爱,并不能让他们的怒火有所衰减。

    如若感到自己投资有危险,要赵林城出来解释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今日这赵总缘何迟迟不出来,也叫我们都迷惑了。

    没人敢吭声,没人敢劝阻,不是缺乏勇气,而是理亏会叫人软弱。

    我再次做贼一般低着头,顶着一束束仇恨的目光把地上扑腾的小鱼捡到装了水的塑料袋里,一路都不敢触碰任何人的目光,怕被那愤怒的火焰灼烧。

    人群一直围堵至凌晨两点才散去,我们都没有吃晚饭,一来是因为出不去,二来是不敢。即便只是误会,他们都没吃,我们哪有脸吃。而在那种氛围和心绪下,人确实没有食欲。

    由于自己毫不知情,我负责的投资人都没有过来,我相信过不了两天事情就能澄清,而我负责的投资人根本没有必要受这等惊吓。

    尽管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又不安的难以入睡,如若不是误会,该如何跟投资人交代?一想到这就如鲠在喉。

    我拎着那一塑料袋的鱼回到家,放到浴缸里,这浴缸比起之前他们住的那豪华水晶宫虽是差远了,但总算有了一个生存空间。想来,人有旦夕祸福,鱼也有飞来的横祸。

    离开公司时美娜姐吩咐我明天先不用去公司,他们所有业务经理会在外面碰头想办法,看下一步怎么处理,黎昕也叫我等消息。

    半夜,我似乎又听到那个鱼缸破碎的巨大声响,穿了衣服跑去浴缸前查看,鱼儿死了两条,我无能为力,呆呆站了半宿,先是在想这鱼要怎样才能活,没想出个结果来,又接着想明天究竟结果会是怎样?依然无果。

    往后的很多年里,我得了幻听,常常睡到半夜,突然听到那个鱼缸破碎的巨大声响,然后惊醒过来,不会再起床查看,只在夜的黑暗中,睁大双眼捏紧拳头。

    虽然一夜没睡好,但心里不踏实很早就醒了,没起床,起来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在那消息来之前,干什么都魂不守舍。

    突然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是彩凤。她拎着一只硕大的袋子,艰难的转进门里。

    “彩凤,你回来啦?”我明知故问。

    “嗯”她低着头把袋子拖进了屋里。

    “彩凤,你知道赵林城去哪里了吗?”此时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她身子晃了一晃,扶住椅背转过头望着我,眼泪顷刻间滚滚而下。

    我这才注意到她面容浮肿、头发凌乱、憔悴不堪,心头被重重的敲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我问的是她怎滴如此憔悴,她却答:“他走了,没有跟我说清楚就走了!”

    原来那些投资人说的没错,我竟然这般后知后觉,声音颤抖问:“你怎知他走了?他走去了哪里?”心里那点可怜的支撑顷刻倒塌。

    彩凤凄然道:“赵林艳只说他已不在国内,我猜去了加拿大,他那里还有个家,有老婆孩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知道这种问题已经无济于事,更烈的暴风骤雨即将来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