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蹊跷的案子

卓牧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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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伟猜对了,市局刑警支队骆副支队长、高新区分局阎局长、高新区分局向副局长以及刚给韩朝阳打电话问进展的腾大,正在距砂石厂不远的钢材市场元丰宾馆三楼小会议室,召开9.18专案组成立后的第二次案情分析会。

    阎局昨天在市里开会,这个案子的情况又比较特殊,砂石厂到底是第一现场还是第二现场都不知道,去砂石厂也没什么好看的,所以直接来这儿先听汇报。

    “尸体衣着完整,裤兜有钱包,钱包中有一百六十多元现金、两张银行卡、一张超市积分卡及死者的身份证。尸长167厘米,身材偏胖,不存在营养不良。尸体高度腐败,尸表无特殊特征。头发已全部脱落,头部无损伤。两侧眼球已变形皱缩,球结膜红染,因腐败分辨不出出血点。

    口腔内无淤泥,有少量黄沙,颈表皮肤因腐败而红染,舌骨、甲状软骨、环状软骨无骨折,颈前肌有片状出血,气管内无淤泥及其它异物,气管粘膜下有纵行条状出血,食道内无淤泥、无异物。胸表面因腐败部分红染,胸壁包括背部无软组织损伤痕,肋骨无骨折。

    心脏因腐败而变软,心外膜下有点状出血,心腔空虚。肺因腐败而萎缩,肺叶间有针尖状出血点。腹壁软组织无损伤,腹内脏器无破裂,胃内无溺液。胃内容约20克,性质已难以分辨,膀胱空虚……”

    阎局又不是法医,哪里懂这些,抬头问:“说死因吧。”

    “从尸检结果上,被害人曹胜凯符合颈部遭受外力作用后窒息而死的特征。”

    “被勒死的?”

    “也可能是掐死的。”

    快到年底了,怎么就遇上这么起命案!

    阎局微皱起眉头,示意腾大继续说。

    “我们基本搞清了死者的家庭情况,死者父母于去年前离异,父母曹永福在开径县的一家机械厂担任业务经理,说是业务经理,其实是跑业务的。为人精明,跑得不错,收入不菲。正因为有点钱,跟一个比他儿子,也就是被害人曹胜凯仅大两岁的女子好上了,与死者母亲离婚,重新组建家庭。”

    没有幻灯机,也没时间制作PPT,腾大陆续举起一张张照片。

    “虽然曹永福去年才跟糟糠之妻离婚,但过去十来年因为作风问题三天两头跟老婆吵架,被害人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学习成绩可想而知。没考上高中,花钱上了一所职业中学,会计专业。据开径县公安局同行反馈,被害人在学校期间的表现并不好。

    三天两头跟同学乃至社会上的人打架,隔三差五旷课,文化课、专业课几乎全不及格,并在校内早恋。学校几次要开除他,曹永福找关系,托人求情,总算让曹胜凯混了一张毕业证,尽管这个毕业证也没什么用。”

    腾大翻看了一下笔记本,接着道:“曹永福与前妻离婚之后,曹胜凯因为已成年,既没被法院判给母亲,也不存在判给父亲,平时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可能心存内疚,也可能想早点让曹胜凯成家立业,曹永福于去年6月份在县城帮曹胜凯买了一套146平米的商品房,在当地可以算是最好的小区。

    同时觉得儿子就这么混下去不是事,曹永福只是交了首付,并出钱帮着装修,打算给儿子点压力,让他找个工作好好上班,自己赚钱还房贷。结果事与愿违,曹胜凯游手好闲惯了,给他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结果干了几天就跑了。曹永福没办法,一气之下给了他十万,说以后就不管了。”

    “他一直在老家呆着,怎么想起来燕阳的?”

    “他父亲不知道,他母亲也改嫁了,对他更是不闻不问,同样不清楚。他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想管也管不了。并且有了新房子之后,他极少跟以前一样去爷爷奶奶家。到底为什么来燕阳暂时不清楚,唯一可确认的是,他是今年5月份来燕阳的。”

    “有没有安排人去开径县调查被害人的社会关系?”

    “安排了,方子坤同志带队去的。”腾大低头看了看笔记本,继续汇报道:“考虑到异地排查比较困难,骆支帮我们与开径县局进行协调,开径县公安局领导非常重视,下午刚通过电话,他们已经安排专人协助老方排查。”

    “回头我再给郑局打个电话,请郑局帮帮忙。”

    局长刚参加过省厅召开的全省公安局(处)长会议,认识开径县公安局郑局长很正常。

    腾大并没有因为顶头上司认识兄弟公安局领导而奇怪,接着道:“我们已调出被害人用过的三个手机号的通话记录,老鲁负责查这条线;今天上午,安排专人去银行查询,结果比较意外,建行的卡中存有十七万八千多元人民币,工行的借记卡主要用于还房贷,卡内存有五千一百多元人民币,正好够银行下个月5号扣除死者在其老家县城购买的商品房房贷。”

    “十七万八千!”阎局大吃一惊。

    “我们是今天上午9点多联系上被害人父母的,他们一听到噩耗就火急火燎赶到了市里,我亲自询问过,曹永福确认他今年只给过曹胜凯十万元现金。以前陆陆续续给过不少,但那些钱都被曹胜凯挥霍一空。老方在开径县公安局同行协助下找到了几个曾与被害人一起鬼混的家伙,他们都证实被害人家里有钱,被害人也能管家里要到钱,但钱到手之后就吃喝玩乐大肆挥霍,甚至经常管别人借钱,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多存款。”

    “他母亲有没有来,他母亲有没有给他钱?”

    “来了,住在永盛宾馆,我下午见过她,她说从去年底就没再给过被害人钱。”

    “钱是什么时候存入账户的,银行应该有记录。”

    “这是流水单,”腾大递上银行账单,走到阎局身边指指用笔标注过的几个交易记录:“5月12号之前,账户里只有三万多元。5月12号下午3点26分,存入两万五千元;5月28号上午10点,存入四万元整……花的全小钱,存入的全是大钱,并且全是来燕阳之后存入的,燕阳的钱有这么好赚吗,所以我们认为这是一个重大疑点。”

    一直沉默不语的骆副支队长冷不丁说道:“十七万八千,这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是财杀,凶手为什么不逼问银行卡密码,为什么不取走卡里的钱?”